有人說「歷史是勝利者撰寫的」,這句話雖然過于絕對,但也并不是毫無道理。
《史記》之所以能流傳萬世,成為史家絕唱,就是因為其作者司馬遷敢于公平公正地去評價歷史上每一個人物,甚至在描述和記錄漢武帝的得失時,司馬遷也是毫無避諱。導致漢武帝盛怒之下,對司馬遷實行了宮刑。
《史記》之后,各朝各代都有史官撰寫「正史」,卻免不了對當朝的皇帝一番粉飾,其中「水分」多少,一直是史學家們爭論的話題。除此以外,后世王朝出于對自身統治的需要,對前朝皇帝進行「扭曲丑化」的例子也幾乎成了「通病」。
前不久在福建無意間發現了明朝一位太監的族譜,里面記載的內容竟然和《明史》中一段歷史大相徑庭。這個顛覆《明史》的發現,證明了很多史學家的一個猜測,那就是,清朝的確篡改了《明史》,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?
明朝是一個出「名宦官」的朝代,比起六下南洋的鄭和,和權傾朝野的魏忠賢,同為宦官的張敏的存在感似乎低了些。但是這個在歷史上不算太出名的「太監」因為一個舉動,竟然改寫了明朝中后期的整個歷史。
張敏1434年生于福建同安,其祖上也稱得上是名門大家,只是張敏命運多舛,自幼父母雙亡,幼年時因為家族卷入一場叛亂,他被閹割后送進了皇宮。
張敏這個人,雖然遭遇十分不幸,但其內心還是很有主見的,盡管後來史書記載他很跋扈,可是其中是否存在水分?值得商榷。
當時當政的皇帝正是明憲宗。這位皇帝在政/績上雖然顯得有些平庸,但因其獨特的「戀愛觀」讓他在明朝皇帝中,也頗為出名。
皇帝風流并不稀奇,后宮佳麗三千更不足為奇,但是這位明憲宗卻相當另類。他竟然不喜歡年輕貌美的女子,把全部感情和真愛給了一個和自己母親年齡相仿的老宮女。
這個把明憲宗迷得五迷三道的宮女,就是歷史上相當傳奇的「萬貴妃」。關于她和憲宗那點事,不是咱們今天故事的重點,暫且不做過多評述。
只是這位得寵的老姑娘,對憲宗的其他妃子們可稱得上「心狠手辣」,尤其是那些身懷有孕的妃子,那是見一個除一個,弄得明憲宗差點絕后。
而今天咱們故事的主人公張敏就是因為看不慣萬貴妃的囂張跋扈,才挺身而出,救下了明憲宗的骨血皇子朱祐樘,也就是後來的明孝宗。
《明史》中記載,晚年的明憲宗常常因為沒有兒子而感傷哭泣,張敏不忍心便告訴了憲宗一個驚天秘密,那就是他有一個兒子被偷偷養在了冷宮。
原來明孝宗的母親紀氏,懷孕后受到了萬貴妃的迫害,被強迫墮胎。然而紀氏為人善良,宮人們都不忍心傷害她,便把她偷偷保護起來了。假稱其并未懷孕。
後來紀氏生下朱祐樘后,萬貴妃便命令張敏要將年幼的朱祐樘溺了,但張敏卻不忍心,偷偷地把朱祐樘藏了起來。
後來張敏利用明憲宗因無子感傷的時機,把紀氏母子推送到明憲宗跟前。這個情節,和北宋時期的《貍貓換太子》的故事極其相似。
憲宗在得知自己還有兒子存活于世的時候,自然十分高興。很快他便把紀氏母子接出了冷宮,還把紀氏封為了淑妃。可是好日子沒過多久,紀淑妃無緣無故突然暴斃,而張敏在得知消息后,因為害怕,不久便吞金自我了結。
這是《明史》中關于張敏的記載,也是后世一直認可的歷史。然而這一切,隨著張敏家族的族譜被發現,一下子變得撲朔迷離起來。
原來在張敏福建老家發現的這本族譜,明確記載了1475年張敏不僅沒有自我了結,還當上了司禮大太監,甚至還記載了三年后張敏與憲宗皇帝的一段對話。
這就很讓人費解了,因為《明史》中,明確記載,張敏于1475年已經因為害怕受到萬貴妃的迫害,吞金自我了結了。
不僅如此,當地縣志中,還記載張敏是于1485年因為患病不治而去世的。當時的皇帝明憲宗親自派御醫為其診治。張敏去世后,明憲宗十分難過,不僅為張敏大辦喪事,極盡哀榮,更是給其家人豐厚的賞賜。
而被張敏舍身保護的明孝宗朱祐樘即位后,對這位救命恩人的賞賜就更加豐厚了。根據地方縣志記載,明孝宗追封張敏璽書,他的墓地擴大到300畝,光守墓人就有20多人。這在明朝宦官中的待遇算是一等一了。
看來《明史》中的記載和張氏族譜以及地方縣志的描述出入極大,那麼誰真誰假呢?
很多歷史學家更傾向于后者,原因很簡單,《明史》是清人所著,對于前朝皇帝的描述,大多會根據自身利益出發,而做出相應的刪改。其實這種事在歷史上也實屬常見。明朝人在修改前朝歷史時,也是如此。
歷史之所以被后人記住,史書起到了很大的作用,畢竟在古代還沒有影像設備。我們的歷史只能通過文字的形式,代代相傳。在我們評價歷史人物時,不能簡單地憑借歷史課本的描述就對其下結論。
就比如唐太宗「李世民」在眾多史書描述中都稱贊他是「千古一帝」,是難得的一代明君圣主。而他除兄除弟,逼父退位的黑歷史卻被不斷美化。尤其現在一些電視劇,為了所為劇情需要,不惜篡改歷史,著實誤導了一大批年輕人。
歷史上有名的昏君隋煬帝,在后世的描述中更是極盡渲染其殘暴不仁。但其開鑿大運河,打通了南北水路之功,卻很少被提及,即使被提及,也會被描述成為了滿足自己下江南游玩的愿望,不惜勞民傷財,大興土木。
歷史終究是人寫的,我們無法簡單地從一個人的描述中,對一個歷史事件輕易下結論,對待歷史我們需嚴肅辯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