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代有青樓,現代有紅燈區。無論人類社會如何發展,這些行業總是屢禁不止,難以斷絕。
但殊不知,青樓這個總讓人「鄙夷」的行業,其實也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中國古代文化的發展。
不僅誕生了諸多與青樓相關的詩詞,還有許多我們如今常用的口頭禪,其實最早也是源于青樓中的一些「行話」或「黑話」。
但「青樓」,最早并非是指妓院,而是泛指豪華精致的樓房建筑。如清代袁枚《隨園詩話》中就曾說到:
「齊武帝于興光樓上施青漆,謂之青樓」。
所以「青樓」還曾意指帝王居所,或者權貴之家,難以想象要是那時有人敢用青樓指代妓院,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大罪。
而最早將「青樓」與「娼妓」扯上關系的,可能要追溯至南北朝時期,比如梁朝詩人劉邈在《萬山采桑人》中,就有一句「倡女不勝愁,結束下青樓」。
單單是「青樓」二字,便能發展出與之相關的諸多含義和解釋,不得不佩服中國漢字文化的博大精深。
古往今來,有很多文人墨客也都喜歡流連于風月場所,尋花問柳,并沉醉其中,而在青樓的所見所聞,所感所想,無疑也激發了他們的創作靈感,并為此創作了很多傳世名句。
比如有著「小杜」之稱的詩人杜牧,不僅逛青樓,也經常招妓作陪,把酒言歡。為此,留下一句:
「十年一覺揚州夢,贏得青樓薄悻名」
大概意思是,在揚州縱情聲色十年,到頭來就好像一場夢,最終在青樓只留下一個「薄幸」的名聲。
此外,還有我們所熟知的白居易,柳永,賀鑄,秦觀等人,都是青樓的常客。
因青樓行業而生的除了詩詞歌賦以外,還有很多「行話」或「黑話」,只不過發展至今,這些「行話」又被賦予了新的含義。
逛妓院,也可稱為「上花台」、青樓女子也可稱「窯姐兒」,甚至也有「清倌人」與「紅倌人」之分。還有哪些我們所熟知的「行話」呢?
跳槽
「跳槽」,在現代大多指代變換工作,改變行業的意思。對于當代職場人而言,是再熟悉不過的操作,每當工作不順心時,跳槽的想法便會從腦海里冒出來。
但是在古代,「跳槽」的含義與現代的含義其實也有那麼些聯系,不過古代青樓中所說的「跳槽」,是換一個伺候的妓女,當客人對服務的妓女感到不滿時,他們要求老鴇換一個妓女的這種行為,便被稱為「跳槽」。
清朝文學家沈復,在《浮生六記·浪游記快》中,就寫到:
「 秀峰今翠明紅,俗謂之跳槽,甚至一招兩妓。」
意思是一位名叫秀峰的嫖客,本不滿足于只有一個名「小翠」的妓女,于是又招來「小紅」,經常這樣換人伺候。
所以,「跳槽」還有一種含義,是指男女之間,在愛情上喜新厭舊,見異思遷,是對愛情不忠誠的體現,總體帶有貶義。
調頭
導航里有一句很常見的話:「請在前方合適位置調頭,已為您重新規劃路線」
所以「調頭」在現代,常用于交通用語中。不過,人生如果也能像開車一樣,在適當位置調頭,及時止損,重新規劃路線,重新來過,會不會就少了很多遺憾呢?
回到正題,在古代青樓中,「調頭」二字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含義,比如在《九尾龜》第150回中,就曾寫到:「 月芳便和他說下個月要調頭,到寶華班去。」
所以「調頭」,也指妓女換了另外一個新的妓院場所繼續營業。
出局
「出局」也是現代人長掛嘴邊的詞匯,常用于在某件事上或與他人的競爭中,遭遇淘汰或者失敗。
但是在古代,「出局」也指妓女外出陪客飲酒,或者受邀外出登門表演。如在《文明小史》第一九回中,就曾描寫了妓女出局的熱鬧場面:
「此時四馬路上,正是笙歌匝地,鑼鼓喧天,妓女出局的轎子,往來如織」
不過「出局」,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叫做「出條子」,而這「條子」也是我們要講到的一個青樓「行話」。
條子
「條子」,在現代,除了字面意思上的紙條子,便簽以外,也常被我們用來形容警察,而將「條子」稱為警察的說法,是起源于我國香港地區的一種「黑話」。
在港劇中,經常稱警察為一聲「阿sir」,「sir」在粵語中的發音與「蛇」類似,而當時的香港黑幫則稱警察為「sir佬」,聽起來就像「蛇佬」。
而蛇細長的外形,就像一根條子,所以後來為了在稱呼上顯得更隱晦,對警察的稱呼就演變為了「條子」。
但是在古代青樓中,「條子」大多是嫖客們要召喚妓女時使用,由于青樓中妓女,花魁眾多,所以每當嫖客進行召妓前,老鴇也會提前備下條子,好讓客人提前預約心儀的妓女。